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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江省麗水市中級人民法院


民 事 判 決 書






（2012）浙麗商終字第270號





上訴人（原審原告兼反訴被告）：陳某某。


委托代理人：雷某某。


上訴人（原審被告兼反訴原告）：孫甲。


委托代理人：孫丙。


委托代理人：王某某。


被上訴人（原審被告）：孫乙。


上訴人陳某某、上訴人孫甲為與被上訴人孫乙合伙協議糾紛一案，不服青田縣人民法院（2012）麗青商初字第1052號民事判決，向本院提起上訴。本院于2012年9月27日受理后，依法組成由審判員盧岳平擔任審判長，審判員張建華、代理審判員孫雅和參加評議的合議庭，于2012年10月11日對本案公開開庭進行了審理。上訴人陳某某及其委托代理人雷某某，上訴人孫甲的委托代理人孫丙、王某某，被上訴人孫乙到庭參加了訴訟。本案現已審理終結。


原審法院審理查明：2005年8月20日，原告陳某某作為乙方、地質四大隊作為甲方簽訂《福建省周寧縣東山－芹山丘鉬多金屬礦聯合地質勘查協議書》一份，約定：甲乙雙方聯合開展周寧縣東山-芹太丘鉬多金屬礦地質勘查工作；探礦權具體明確為乙方占55%，甲方占45%（含技術股25%）等等。同日，被告孫甲支付給地質四大隊80000元，作為上述協議書中陳某某投入的勘查費用。2005年8月21日，原告陳某某與地質四大隊再次就聯合勘查簽訂補充協議一份，對硐探工程作出具體約定。2005年8月26日，原告陳某某與被告孫甲、孫乙簽訂《福建省周寧縣東山－芹山丘鉬多金屬礦聯合地質勘查協議書及操作細則》（以下簡稱合伙協議）一份，約定：陳某某受孫甲、孫乙、曾某某委托代表四人與地質四大隊于2005年8月20日簽訂探礦權55%股權的協議書一份；有關股權分配，陳某某占總探礦權20%的股權，孫永某某總探礦權15%的股權，孫基甲總探礦權15%的股權，曾某某占總探礦權5%的股權；一次性補償陳某某運作費用25000元，按四人所占股權比例分攤；一期預計總費用400000元，按股權比例在指定時間分兩期打入孫乙工行賬號，再打入地質四大隊指定賬戶；各合作者需在接到通知十天內打款到孫乙賬戶；逾期按日1%支付違約金，超過兩個月未支付則違約金累計加倍或視為自動放棄股權；陳某某負責與地質四大隊的聯系銜接工作、財務總監管，內部記賬及資金往來由孫乙負責；陳某某需切實履行監督地質四大隊的執行情況，及時與各股東溝通，以取得一致意見。但曾某某未在該協議書中簽字確認，事后也不予追認。該合伙協議簽訂后，被告孫乙將25000元前期補償費用支付給原告陳某某。2006年1月21日，原告陳某某與地質四大隊簽訂補充協議一份，約定雙方的探礦權比例重新調整為：地質四大隊、陳某某各擁有探礦權50%，地質四大隊對陳某某已支付的80000元返還5%，即7272元，作為下一步地質勘查工作投入。但原告陳某某未將該變更事項通知被告孫甲、孫乙，也未將勘查形成的地質資料告知被告孫甲、孫乙。原告陳某某在2005年8月至2006年8月期間，未通過被告孫乙賬戶，自行向地質四大隊支付了880000元款項，實際支付了960000元。原告當庭變更訴訟請求為：1.依法判令第一被告孫甲支付原告208000元和第二被告孫乙支付原告288000元；2.訴訟費用由被告承擔。


本訴被告孫甲當庭口頭答辯稱：1、變更訴訟請求應該在舉證期限內提出，陳某某當庭變更訴訟請求是沒有法律依據的。雖然變更減少了原訴訟請求的數額，但原訴狀陳某某已支付數額880727元變更為960000元，探礦權從55%變更為50%，陳某某沒有理由變來變去，以致答辯人無法行使抗辯權；2、陳某某將探礦權55%變更為50%，未與答辯人商量，起訴時仍以55%份額主張；3、陳某某認可答辯人投入了80000元；4、陳某某沒有說明產出的效益，也沒有說明地質四大隊投入了多少資產。協議約定各合伙人投資要通過孫乙的賬號打款，陳某某應該說明960000元是通過何種方式支付給地質四大隊的；5陳某某存在違約，答辯人沒有機會參與相關事務的討論，答辯人也未接到支付投資款的通知；6、陳某某的起訴已經超過訴訟時效，陳某某從2005年到2007年12月已經支付了960000元，陳某某應當在2007年12月之前提出主張，但陳某某沒有提出，陳某某向答辯人提出借款的時候也沒有提出，所以已經超過2年的訴訟時效。綜上，合伙協議應該解除，答辯人無需履行合伙協議。請求駁回陳某某的訴訟請求。


被告孫乙當庭口頭答辯稱：陳某某起訴的理由與事實不符。1、陳某某在開庭時對事實作出變更，其支付的數額從原來的880000元變更為960000元，無形剝奪了答辯人的抗辯權；2、陳某某與福建省第四地質大隊簽訂的補充協議是事后寫的，2005年改為2006年，應該無效；3、陳某某提供的通知和結算單，說明陳某某與地質四大隊簽訂的協議是占50%股份，但答辯人與陳某某簽訂的協議是占55%的股份，在作重大決策時陳某某未與我們協商；4、陳某某與地質四大隊2005年1月簽訂的變更股權協議，答辯人未看到過，說明陳某某有意隱瞞；5、股權變更未經地質部門批準；6、陳鳳某某瞞了還存在其他合伙人，答辯人曾向陳某某提出已投入的25000元不要了，退出合伙，陳某某是同意的；7、按照合伙協議約定，合伙人必須在10天內把錢打到答辯人帳號，但答辯人一直沒有收到錢，也沒有收到任何付款通知，直到收到中院起訴書才知道。陳某某打給地質四大隊的款項未與答辯人說過。按照合伙協議約定，我是可以放棄探礦權股權的；8、陳某某與孫甲為100000元借款打官司時，陳某某沒有提到過投資款的問題；9，關于訴訟時效問題，從工程量完成30%，到工程完成后的現在，已經過了5年之久，陳某某要求答辯人履行投資款，顯然已經過了訴訟時效；10、陳某某要求答辯人支付288000元的費用是無理的，第一期工程某某投資約400000元，陳某某沒有說明款項如何支付給地質四大隊，用途是否合法合理，多支付的資金應由陳某某承擔。


反訴原告孫甲起訴稱：2005年8月20日，陳某某稱獲得了周寧縣東山-芹太丘鉬多金屬礦聯合地質勘查所謂的55%股權，遂與反訴原告協商合伙投資意思，在陳某某的要求下，反訴原告打款80000元，陳某某把地質四大隊出具的80000元勘探費單據交給反訴原告，做前期投入的依據。2005年8月26日，反訴原、被告、孫乙簽訂了合伙協議。協議簽訂后，陳某某從來沒有按照協議約定履行，反訴原告沒有享受到合伙人的地位，沒有參與合伙事務的表決和管理的機會，包括沒有參與在福建省第四地質大隊地質礦產管理部聯合地質勘查重大事項的討論和表決等，陳某某也沒有將重大事項通知反訴原告。反訴原告事后才發現陳某某與福建第四地質大隊結算均按50%計算股權和投資額度。由于陳某某存在欺詐、根本違約等行為，致使合同目的不能實現，反訴原告曾多次要求解除合伙協議，并要求返還80000元的投資款無果。反訴原告訴請：1、解除反訴原告與陳某某2005年8月26日簽訂的合伙協議；2、判令陳某某返還反訴原告投資款人民幣80000元；3、本案反訴費用由陳某某負擔。


反訴被告陳某某口頭答辯稱：1、答辯人是受孫甲等人委托，代表他們與地質四大隊簽訂協議書的，而不是答辯人先與地質四大隊簽好合同后再拉孫甲合伙；2、答辯人一直在履行自己的義務，共支付給地質四大隊880000元；3、由于某案合伙合同的特殊性，無需合伙人參與勞動和具體探礦事務的管理，只要按照探礦的需要投入資金即可，根本沒有管理和表決權等；4、履行探礦協議過程某，由于政府政策的原因，2006年1月21日地質四大隊與答辯人不得不改變約定，把探礦權比例變更為各50%；5、本案合伙目的在于投資探礦，地質四大隊的探礦工作一直在持續，答辯人從未虛構或隱瞞事實，即使地質四大隊未取得探礦成果，也不是答辯人違約；6、本案合同目的是籌集資金供地質四大隊探礦，所有投資款全部匯入地質四大隊賬戶，地質四大隊出具了收款收取，合伙目的已經實現；7、答辯人沒有同意解除合伙協議的意思表示，孫甲要求解除合伙協議無法律規定或合同約定的依據。


孫乙未答辯。


原判認定上述事實，有陳某某提供的合伙協議（孫甲也有提供）、《福建省周寧縣山東-芹太丘鉬多金屬礦聯合地質勘察協議書》、《福建省周寧縣山東-芹太丘鉬多金屬礦聯合地質勘察補充協議》、閩地［2005］地44號文件、閩四地［2005］25號文件、地質四大隊地質礦產管理部《通知》、《周寧縣東山-芹太丘鉬礦地質普查2005-2009年度完成的工作量及費用結算》、《福建省周寧縣東山-芹太丘鉬多金屬礦聯合地質勘察查補充分協議》、地質四大隊證明、探礦證、收款收據以及孫甲提供的收款票據、中國建設銀行存款業務申請書，雙方當事人庭審陳述，一審法院調查證據等為據。


原審法院認為，本訴原、被告簽訂的《福建省周寧縣東山－芹山丘鉬多金屬礦聯合地質勘查協議書及操作細則》，屬于合伙投資協議，但該協議落款處曾某某沒有簽字確認，事后也不予追認，故該協議只對原、被告三人有效。根據協議約定，原55%的總探礦權中，原告陳某某占20%，孫甲、孫乙各占15%，曾某某占5%，曾某某的5%應由原、被告三方分擔，故原告陳某某應占40%的出資比例，被告孫甲、孫乙各占30%的出資比例。在協議簽訂前后，被告孫甲已出資80000元，被告孫乙已支付25000元前期費用，表明兩被告已開始履行合同。原、被告都應當遵循誠實信用原則，全面履行合同的義務，同時都有監督合同履行的權某。根據協議約定，合同各方委托原告陳某某作為代表與地質四大隊簽訂聯合地質勘查協議書，并享有探礦權55%的股權，各方就應當按照各自的出資比例足額支付出資款項。第一期合伙出資明確約定400000元，雙方按股權比例支付，而兩被告迄今共投入105000元，兩被告已構成違約。合伙協議明確約定原告陳某某負責與地質四大隊的聯系銜接工作，且承擔監督地質四大隊勘探協議執行情況的義務，原告作為受托人應當及時向委托人匯報地質勘查信息，包括勘查進度、地質儲量，以及與各方評估有無繼續投資的價值，原告陳某某在該勘查項目初始即離開福建當地，且當庭聲稱對是否有地質儲量不知情，未盡到相應的監督聯系義務。原告陳某某在地質四大隊將其股權比例由55%調整為50%時，應當及時與被告協商，并對下一步投資在合伙體內部重新達成協議。但原告在沒有與被告協商的情況下就擅自與地質四大隊達成協議，將其享有的股權比例變更為50%。故原告沒有履行好受托任務，原告也沒有按照協議將投資款先行打入被告孫乙賬戶，而是擅自直接匯入地質四大隊，明顯存在違約行為。本院綜合考慮原、被告的過錯責任大小，針對第一期合伙投資，酌情認定被告孫甲補償給原告30000元，被告孫乙補償給原告85000元。原、被告所簽訂的合伙協議只對第一期投資達成一致，故在第一期投資兩被告就不肯足額出資的情況下，原告不與兩被告商量就擅自進行第二期投資，該第二期投資與兩被告無關，應由原告自行負責。原、被告簽訂合伙協議的目的是為了參與地質四大隊的福建省周寧縣東山－芹山丘鉬多金屬礦聯合地質勘查項目，截止目前，該勘查項目仍在進行，且原告陳某某在該項目中仍占有50%的投資比例，原告在履行協議過程某的過錯并不導致合同目的不能實現，也未構成根本違約，故反訴原告訴請解除合伙協議，無事實和法律依據，法院依法不予支持。據此，依照《中華某某共和國民法通則》第三十條、《中華某某共和國合同法》第八條、第六十條第一款、第一百零七條、第一百一十九條第一款、第一百二十條之規定，判決：一、本訴被告孫甲于某判決生效后十日內支付給原告陳某某30000元；二、本訴被告孫乙于某判決生效后十日內支付給原告陳某某85000元；三、駁回本訴原告陳某某、反訴原告孫甲的其他訴訟請求。如果未按本判決指定的期間履行給付金錢義務，應當依照《中華某某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二十九條之規定，加倍支付遲延履行期間的債務利息。本訴案件受理費10860元，由本訴原告陳某某負擔8260元，由本訴被告孫甲、孫乙連帶負擔2600元；本訴案件訴訟保全費5000元，由本訴原告陳某某負擔4650元，由被告孫甲、孫乙連帶負擔350元；反訴案件受理費1800元，由反訴原告孫甲負擔。


宣判后，陳某某、孫甲不服上述民事判決，向本院提出上訴。陳某某上訴稱：陳某某與地質四大隊的合作是基于受孫甲、孫乙的委托，陳某某的投資行為代表全體合伙人的行為，投資行為發生的法律后果，應由全體合伙人承擔。合伙體投資不止一期，陳某某不存在擅自投資行為。合伙協議無可導致權某義務終止的情形，全體合伙人應當全面履行合伙協議。陳某某未按約定將投資款打到孫乙帳戶，實屬無奈，孫乙拒絕投資，孫甲聯系不上，為免遭地質四大隊追究違約責任而為之。但孫甲、孫乙未按約定投資，也系違約，應按合同約定承擔違約責任。本案非損害賠償糾紛，原判酌情補償沒有法律依據。陳某某已經投資了960000元，孫甲、孫乙應按合伙協議比例出資。請求撤銷原判，改判支持陳某某一審訴訟請求。


孫甲口頭答辯稱：陳某某稱已投資960000元與事實不符，陳某某打款未通過孫乙帳戶，多數票據沒有交易憑證，即使投資了960000元也是其個人行為，與孫甲無關。陳某某擅自與地質四大隊將55%股份變更為50%，存在案外其他合伙項目。陳某某的上訴理由不成立。


孫乙口頭答辯稱：陳某某與福建省第四地質大隊地質礦產管理部簽訂的補充協議是無效的，該管理部對外沒有資格簽訂合同，請求予以解除。孫乙沒有享受到投資權某，陳某某也未催要過投資款，陳某某與他人也有合作。其他意見與孫甲的答辯意見相同。


孫甲上訴則稱：一期投資款雖然約定400000元，但只是估算，要根據項目進展情況，經合伙人協商一致后才能確定。即使陳某某已經作了投資，也是擅自行為，與孫甲無關。孫甲從未享受到合伙人的地位，沒有參與合伙事務的表決和管理機會，包括沒有參與地質四大隊重大事項的討論和表決等，陳某某擅自變更股份，已構成根本違約。由于陳某某的違約，使得孫甲獲取總股權55%的目的落空，合伙協議應當解除。陳某某一審起訴已經超過訴訟時效，一審判決未作認定。請求撤銷原判第一、三項，改判駁回陳某某的上訴請求，支持孫甲的上訴請求。


陳某某針對孫甲的上訴，口頭答辯稱：第一期投資款400000元是對的。陳某某系孫甲、孫乙的代理人，陳某某投資行為的法律后果，孫甲、孫乙應當承擔。合伙協議沒有約定各合伙人對合伙事宜如何表決，如何享受合伙地位，只約定分工，合伙人的合伙目的已經實現，陳某某不存在違約情形。本案系合伙協議糾紛，沒有約定合伙期限，投資也不止一期，不能在一期投資完成的情況下開始計算訴訟時效，孫甲的上訴理由不能成立。


孫乙針對孫甲的上訴，口頭答辯稱：孫甲上訴理由充分，法院應予支持。陳某某未按合伙協議約定履行與地質四大隊的銜接、監管工作，存在根本違約。陳某某擅自變更股份，導致合伙人的原合伙協議無法執行，應承擔違約責任。第一期投資后，陳某某沒有與合伙人協商即又作了投資，責任由陳某某承擔。


二審認定的事實與一審認定的事實一致。


本案爭議焦點：1、陳某某是否構成根本違約，合伙協議是否應當解除；2、原審確定的分擔比例是否恰當，包括陳某某的投資是否應當在合伙人內部進行分擔，以及原審確定的比例是否恰當；3、陳某某主張某某是否超過了訴訟時效。


對爭議焦點1，合伙人簽訂合伙協議目的是為了參與地質四大隊的聯合地質勘查項目，孫甲、孫乙在參與地質四大隊的聯合勘查過程某是否享有表決權、管某某等在協議中并無約定，孫甲提出未享受到合伙人的地位和表決權等，不能作為合伙協議解除的理由。原55%股權變更為50%股權一節，如因股權的減持造成經濟損失，孫甲、孫基乙主張賠償，但并不因此導致合伙人合伙目的不能實現。陳某某、孫甲、孫乙系合伙關系，孫甲要求解除合伙協議，涉及到整個合伙體的消滅，在合伙協議并未約定合伙體解散條件的情況下，應當先由合伙體作出決議并進行清算。因此，孫甲提出解除合伙的上訴請求，本院不予支持。


爭議焦點2，各合伙人對第一期預計總費用400000元達成了一致投資意見，并約定了匯款帳號，陳某某未按約定帳號匯款，存在違約行為。孫甲、孫乙未按約定匯款投資也存在違約行為，一審法院考慮各合伙人的過錯責任大小，確定各合伙人承擔責任的比例并無不當。對陳某某第一期投資之后又投資的行為，陳某某未與其他合伙人事前進行溝通，也未取得其他合伙人同意，故屬于擅自投資行為，其行為產生后的法律后果應由陳某某自行承擔。


爭議焦點3，本案系合伙協議糾紛，投資項目需要的投資款項不止一期，合伙協議未約定投資時間期限，故陳某某一審主張某某未超過法律規定的期限。


綜上，本院認為，陳某某、孫甲上訴理由均不能成立。本院不予支持。一審判決并無不當，本院予以維持。依照《中華某某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五十三條第一款第（一）項之規定，判決如下：


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二審案件受理費9365元，由上訴人陳某某負擔7015元，上訴人孫甲負擔2350元。


本判決為終審判決。






審 判 長 盧岳平

審 判 員 張建華

代理審判員 孫雅和

















二O一二年十一月五日

本件與原本核對無異

代 書記員 楊 玲